茅台路上,盲道被书报亭的“子摊位”截断。 刘力源
盲人的出行环境如何?据市民巡访团成员反馈,仅零陵路盲道就存在多处疏漏,有的修路时“修掉了”,有的被公用设施占用,还有的因为年久已经损坏脱落。市民巡访团秘书长朱贤明告诉记者,曾有盲人朋友找他诉苦:上海的盲道设施不齐全,不是每条路都设有盲道,有时走到一半就没了方向,出行实在不容易。
昨天是迎世博“三五”行动又一个“环境清洁日”。记者随机选择了几条道路探访,发现盲道现状良莠不齐,巡访团成员提到的管理盲区问题在本市不少道路都存在。一些盲道破损严重,脚感度大幅降低;一些市中心的道路甚至看不到盲道踪影,沿街景色迷人,却少了几分对残疾人的人文关怀;还有一些盲道在设计上与其他公用设施“打架”,为盲人出行安全埋下隐患。
盲道就这样被占用了
市政协委员张立军最近在社情民意中反映,挤占盲道设施现象严重。由于缺乏有效管理,盲道被书报亭、彩票销售亭、公用电话亭、公交候车亭抢占,被店铺扩张侵占,被自行车、助动车甚至机动车霸占等现象比比皆是,盲道功能大打折扣。
记者探访发现,张立军委员所言现象目前仍在破坏着盲人的出行环境。在天山路长房国际门前的广场,为自行车停放而画的白线紧挨盲道砖,许多车辆并未完全停至白线内,边缘已经侵占了部分盲道,走在这样的路上,磕碰在所难免。在天山路一家经营电动车的商铺,直接在门口“展览”车辆,一排机动车整齐地压在盲道上,截断了去路。而在茅台路近古北路处,盲道的设计尽管已绕开了常驻于此的书报亭,但仍旧难逃“被占”之劫,由书报亭分散出来的“子摊位”被随意地搁在盲道上,而数米开外,一家家具店也毫不客气地把买卖做到了盲道上。在附近居住的市民沈小姐说,这样的占道现象有很多,自己走路有时也很难留意到是否占了盲道。
城市美容,盲道成了“断头路”
比起后天的挤占,先天不足的各种“断头路”似乎更让盲人迷茫。在天山路近古北路处,一条盲道弯至人行道口就由提示砖“画”上了句号,而道路前方是非机动车道,并没有红绿灯,甚至没有斑马线。附近的楼宇保安推测此处曾是过街路口,由于建设改道,路口已移了位置,但忘记了帮盲道移位。
玉田路近曲阳路处,一段人行道铺设了两种不同材质的地砖,而盲道也因为地砖的先后铺设难以“合龙”。天山路一段盲道起始处,虽然提示砖一应俱全,但人行道却与地面有着约5厘米的落差,路过此地的王先生见状频频摇头:“明眼人路过倘不注意也可能被绊倒,何况盲人?”而南京西路靠近成都北路的一段盲道走起来更为艰难,一段路被沿路大小不一的窨井隔成数段。
市民反映,近期城市道路改造比较频繁,一些道路在施工过程中没有及时恢复盲道设施,导致盲道设施破坏严重。记者沿南京西路步行时发现,许多路面在整治后,虽有填平,但原有的盲道已经忘记了复位,取而代之的是颜色不一的水泥地面。
进出地铁站有如历险
张立军在社情民意中提到,盲道设施设计不合理,有的设施残缺不全,特别是一些公共场所的入口、门口、路口处没有必要的提示,给盲人带来人身安全隐患,这个现象在地铁站中尤为突出。
记者试图沿盲道从人民广场站穿行至新世界,却发现盲道路难通。到了出站特殊通道附近,通行盲砖急吼吼地“伸出”屏蔽门外半米远,才换上“提示盲砖”。临近站口,盲道“伸进”一个工作室的墙壁中,又从工作室的另一侧折出,中间没有任何衔接提示,显然是后建的工作室占据了原有盲道的位置。而在1、2号线换乘通道上,为了防止来往乘客对冲,一座铁栅栏硬生生地将一段盲道切为两段,盲人若沿路过去,极有可能撞到。
在一些轨交站点,出站后到地面之间的一段路程可谓盲道的“盲区”,盲道可以把盲人指引出站,但出了站口,便找不到地面接应的盲道。
但记者同时发现在一些新建的地铁站或站台也有可借鉴之处,只是未覆盖到全市所有站点:在娄山关路地铁站,方便盲人进出站的特殊通道内外两侧都铺设有面积较大的盲道提示砖;在8号线人民广场站站台处,对准屏蔽门的盲道都铺设有盲道提示砖,方便盲人较准确的掌握上车点,但人多时易被一般乘客挤占。
让盲人参与盲道建设,加强盲道日常管理
朱贤明说,上海的无障碍设施走在全国的前面,一些盲道甚至通到了居民家中,但是由于管理不善、人为破坏,使得很多盲道即使铺设了也难以起到应有的作用,这个数量还非常大。上海在盲道的建设上应该注重实效和持续性,在盲道建设时多听取盲人的意见,让盲人参与评测,建设出满足他们出行需求的盲道。
市政协委员张立军、民建会员吕建轩共同建议,尽早就本市无障碍设施建设和管理情况启动专项检查;针对众多被截断的盲道进行改造完善,确保盲道的连续性;在主要的入口、路口和单位门口等处修建坡道,增加红绿灯中的语音提示,为盲人创造安全的出行环境;由本市的市政管理、公交、电信以及街道、警署、残联等相关部门联合,对挤占盲道现象进行清理,还原盲道的功能;加强盲道设施日常管理,建议将盲道的日常管理纳入城管部门的职责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