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现行的盲文规则,是这些规则促进了盲文的传播。但是,大部分盲人是否都使用盲文呢?
盲文问世将近200年了,但有人可能直到最近才在日常生活中注意到盲文的使用。如果你留心,就会在卫生间门边看到、摸到指示男厕或女厕的盲文标志,或者在电梯、葡萄酒瓶、早餐麦片以及成品食物的包装上发现盲文说明。“合作”连锁超市率先在其产品包装上印制了盲文,其他商店也逐渐将盲文用在了别的产品的包装上。“南多”、“比萨快递”等许多英国的连锁餐馆都为有需要的食客准备了盲文菜单,但很明显,止咳糖浆、降压片等药品包装仍是盲文最常出现的地方。
这一切都要感谢欧盟2005年通过的一项指令。不过,这一趋势并不仅限于欧洲。在Twitter上,经常会有美国的用户发问,为什么自动取款机上没有盲文标识。这给包括旅行者在内的盲人们造成了不便。
不久前,漂白剂瓶上的警示语还是家长式的,比如“本产品有刺激”或者“不要饮用本产品”,而非类似“本产品用于厨房清洁”等介绍产品性能的有用信息。
“英国皇家盲人协会”的首席盲文专家皮特?奥斯本说,超市和其他关键行业对盲文的认识已经有了转变。“生产厂家现在已经不再说‘如果我们能在产品上印上盲文就太好了’,他们现在说的是我们知道应该而且必须在产品上印上盲文。”然而,随着日常用品上盲文说明和标签的更广泛应用,需要阅读这些说明和标签的人数却在不断减少。
1821年,受到军队一项失败的夜间书写代码的启发,还是个孩子的布莱叶萌生了创制布莱叶盲文的灵感。布莱叶盲文首次让盲人实现了独立阅读的可能,并被广泛使用。当时,凸起的盲文点带给了盲人巨大的希望。而今天,盲用电脑读屏软件和带有语音功能的智能电话已经不再是什么稀罕产品。这些设备使今天的盲人们对高科技产生了前所未有地依赖性。那么,在这个语音数码风行的时代,写在纸上的盲文还有作用吗?又有多少盲人需要使用盲文呢?
在英国的200万视障人中,只有不到1%的人还在使用盲文。“最乐观的估计,这个数字是18000到20000人。”奥斯本说:“而这些人也只是在某些情况下使用盲文。这些情况包括玩多米诺骨牌或扑克,阅读药品包装上的盲文说明,使用盲文乐谱进行专业音乐学习。”
在英国的200万视障人中,大部分是65岁以上的老年人。而在这些老年视障者中,使用盲文的又大多不是先天的视障患者。只有2000名视障人士是盲文图书馆的长期借阅者,这说明盲人只有在非常需要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盲文。
作为“英国无障碍版式协会”盲文编译组的负责人,詹姆斯·鲍登在闲暇时宁可听有声毒物也不阅读盲文。一本盲文书可能像半打百科全书那么厚。鲍登认为,较之娱乐,盲文在获取即时信息方面更有优势。“你可以一边听CD一边玩拼字游戏或摆扑克牌。但如果你不知道CD的内容,就要把CD放进播放器里试听了。如果要试听20张CD,就可能要花20分钟才能找到你想要的那张。”
每方盲文最多可以包括六个盲文点位,几乎就象一张多米诺骨牌一样。学会26个盲文字母并不困难,难的是学会摸读盲文并提高盲文摸读速度。比如,对一个生手来说,在摸读盲文时是很难分辨字母S和字母T的。
现任议员、前任内务部长戴维·布伦基特就经常阅读盲文演讲稿。“摸读盲文是比较慢。我离不开盲文,但我也要承认,明眼人在熟练阅读时速度可能比我摸读盲文快一倍。”戴维·布伦基特说:“我自己摸读盲文没有问题,但要在演讲时读盲文就比较困难了,所以我只用盲文写个演讲提纲,在演讲前看看而已。过去我曾很不喜欢盲文。在议会回答问题对我来说是很轻松的事情,尽管别的政治家不一定有这样的感觉。”
布伦基特鼓励盲人学习盲文。他说,即便是最好的盲文点显器和耳麦也无法替代写在纸上的盲文,因为写在纸上的盲文是盲人们获取信息最简便快捷的方式。奥斯本说,使用高科技产品存在电池用完和设备损坏的问题,美国的研究也表明,使用盲文的盲人更容易找到工作,因为他们的拼写更加熟练。目前,美国有66%处于就业年龄段的视障人未实现就业。
利用合成语音在电脑上听读而不逐个字母、单词摸读盲文意味着不知道单词的拼写。这会造成一些盲人的书写困难。不过,可连接电脑的盲文点显器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一文化问题。“英国皇家盲人协会”盲文图书馆馆员菲利普·杰夫斯说,在19世纪中期以前,对盲文教师来说,想读到盲文《圣经》都很不容易。但在1890年代出现盲文打字机后,盲人也可以从事牧师职业了。
“英国皇家盲人协会”虽然制作盲文读物,但却不开展针对个人的盲文教学。盲文教学工作由地方政府承担,经费全部由政府拨款。但奥斯本认为,政府在资金使用上存在问题。没有很多盲人学习盲文,而与之相对应地是,盲文材料却制作的越来越多。奥斯本说:“发达国家存在的一个普遍问题是,传统组织把大量的经费用在制作盲文读物上,而在盲文教学方面却相对投入较少。这样的问题在英国、西班牙、法国、美国和澳大利亚都存在。这的确是个应该解决的问题。我们的观点是,应该让所有愿意学习盲文的人学习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