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家住底特律湖的吉姆?弗里从未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过周遭的世界,但是,他却借助耳朵弥补了视觉上的障碍,迄今为止,他利用听觉与触觉从事钢琴调律与维修工作已有30多年的历史了。
现年65岁的弗里还没有任何退休的计划,他热爱自己所从事的工作,身体健康,还想在钢琴调律与维修的领域内继续奋斗。他谈到:“经常有人传出我要退休的谣言,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只要我的身体状况能够满足这份工作的需要,我就不会有任何退休的打算。”
早年失明
弗里在幼年时期就不幸双目失明:他是一个早产儿,出生时,体重仅二又四分之三镑。他笑着说:“出生的时候,我是整个底特律胡最小的婴儿。”
小弗里在医院的新生儿暖箱中呆了整整10各星期,这直接导致他双目失明。他介绍到:“当时,他们将暖箱中充满氧气,新生儿就生活在氧气高度饱和的环境中,而如今,医生们会将氧气直接输送到婴儿的鼻孔内,高氧的环境会在新生儿的视网膜上形成疤痕组织。直到我一岁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弗里很早就接受了职业教育:早在4岁时,他就来到了明尼苏达盲文学校学习,这是一所寄宿制的视障教育机构,位于双子城南部的法里博。尽管学校的教育水平十分优秀,但是,作为一个年龄尚幼的孩子,背井离乡的学习生活却令他十分难以适应。他回忆道:“最初的时候,我们只有在圣诞节、复活节以及暑假期间才能回家探亲。”后来,学生们也得到了准许,可以在感恩节以及明尼苏达教育协会休假的日子里离校。
他通常乘坐长途汽车回家,时至今日,在双子城那四个小时极度无聊的等待时光仍令他记忆犹新。弗里谈到:“直到我能够随身携带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上路的那一天,情况才有了一些好转,因为,我可以坐在候车室,依靠阅读打发无聊的时光。”
如今这所学校依然存在,不过,每逢周末或节假日,学生们全都会回到自己的家中,与家人团聚。
学习一技之长
弗里从八年级开始接触钢琴调律。他回忆道:“当时,这只是一个课外兴趣小组,我的整个高中阶段都在学习钢琴调律,终于掌握了一技之长。他们为我颁发了钢调技术等级证书,这意味着,作为证书的持有者,我有资格为所有型号的钢琴提供调律和维修服务。”
现代钢琴上装有超过200根琴弦,每个音最多有三根以上的琴弦共同发声。弗里解释道,钢琴调律的技巧十分复杂,绝非是将每一根弦的音高调到位就能获得和谐的声音。如果你从中间音区开始,逐一调节每一根琴弦,结果会发现,钢琴的声音将变的十分刺耳。
现在,你也可以购买一些对音设备甚至下载一些调律辅助软件,不过,事实上,较之于科学,钢琴调律的艺术性更强,因此,弗里仅仅凭借自己的双耳完成调律。他解释道:“从十二平均律的角度看,某些相邻的音之间的音高间隔会略大,而另一些音则略小。换言之,有些音要条的稍高些,而有些则需稍低……在调律的过程中,我意识到,八度才能展示出完美的音准。高音区的每个音都有三根琴弦同时发声所组成,到了某一个点之后,其下的音符则有两根琴弦同时发声,因此,你可以尽己所能让他们达到某一个完美的音高标准……如果你只是机械的将每一根琴弦按照其音高加以精确调节,那么,经过调律的钢琴听起来就会存在许多音准方面的偏差。”
人生的伴侣与事业上的伙伴
弗里与他的妻子凯西在朋友的介绍下相互结识,最终于1980年夏天携手步入了婚姻殿堂。婚后,他们生下了女儿艾丽卡米克斯,如今,她与丈夫麦克以及自己的三个子女共同居住在里奇伍德。
凯西在夫妻二人的调律事业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吉姆?弗里负责教授视障者如何使用电脑。)由于工作效率高,她承担了绝大多数的维修工作。除了大量与调律相关的文档处理之外,她还义不容辞地成为了家庭的专职司机。
本是范围内的调律每次收费90美元左右,但凡服务地点在郊区,需要另加交通里程费。如果钢琴已有数年未曾接受过调律服务,出现了严重的走音现象,那么,收费可能接近130美元,因为“此类钢琴需要我们花费更多的时间进行打理。”至于维修服务,他们的收费标准大致为每小时50美元。
弗里有着自己的工作节奏,有时,一台钢琴可能需要花上几个小时,但是,他始终努力确保为客户提供高质量的服务。他谈到:“钢琴调律费时费力,想要出色完成任务有着一定的难度。你认为,自己已经将一组音调到位了,然后便开始了下一组音的调律工作,但是,你很快就会发现,前一组音可能的确调准了,也许还差一些。”
尤其是面对那些严重走音的钢琴,弗里常常会针对同一组音反复调律两到三次,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满意的效果。他谈到:“经过多年的实践,你已经学会了如臂使指般根据自己的想法打理这些乐器。”
每台钢琴各有不同
谈及钢琴,他表示,每一台琴都有着自己的特点,即使是两台型号和品牌相同的钢琴之间也存在着差异,此外,房间的湿度也是造成此种差异的重要因素。空气中的湿度过高会导致钢琴的共鸣板膨胀,拉紧琴弦,从而,令整体声音偏高,而湿度过低则会产生截然相反的效果。
明尼苏达当地空气湿度的差异非常大,在夏天可高达80%左右,而在冬天,但凡家中没有购置加湿设备,空气的湿度则会降至10%到15%上下。特别是那些利用炭火取暖的家庭,房间内更会显得格外干燥。他介绍到:“对于钢琴而言,最为适宜的空气湿度通常在40%至50%之间。”
甚至某些所谓拥有“气候控制”设备的场所,其空气湿度也很难保持恒定。例如在夜间或是周末,室内的热量就有可能急剧下降。
弗里介绍说,一台新钢琴在调律之前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用以适应全新的家庭环境。“一旦客户购买了新钢琴,通常情况下,他们会在钢琴送至家中的前一天给我们打电话。其实,他们应该首先将钢琴在家里摆上两三个礼拜,使之能够适应全新的环境……为全新的钢琴调音时,应该将其整体略微调高。经过调律后,琴弦会被不断拉长,因此,原先略高的因很快就会向下降,最终得到较好的音准效果。”
有些人坚信,如果自己新近购买了钢琴,或是将老琴挪动了位置,那么,在调律之前,应该让其放置六个月到一年的时间。弗里认为,这种想法并不正确,经过搬动的钢琴只需摆上几星期就足够了。他建议,钢琴应该每年至少接受一次调律服务,(尽管目前,他已经不再上钢琴课,不过,仍然保持着每年为自己的钢琴调律的习惯)。圣诞与元旦假期来临之前,也就是每年的九月至十二月是他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时刻。
弗里谈到:“钢琴调律并非火烧眉毛的急事,人们尽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稍加拖延。我们注意到,但凡汽油价格达到了每加仑3美元左右,调律市场变会呈现出冷清的气象。我并不认为油价会对调律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但是,事实便是如此。”
弗里表示,在夏天钢调市场进入淡季之时,他就想找一些其他的工作打发时光。如今,他已经不再为他人上钢琴和吉他课了,不过,依旧钟情于为各种型号的钢琴调率。他笑到:“有的时候,调一台陌生的钢琴需要花费两三个小时,但是,我有的是时间。”